[Fury][The Tax Collector][Shyer][BossBible]无题

开发了一个新的ship name叫做“BossBible”。| 自认为很了解他了。| 一个随便写的小文,想起Fury期间很多事,又联想到最近的Honey Boy,就开了一个小脑洞。| Ayer最近瘦了很多,甚至脱相不敢认...不知道是压力太大还是生活私事的缘故,希望你好好的,还有很多电影要拍,还有很多次合作等待着你们,所以你们都要加油,好好生活好好创作,我就负责为你们站街噜。用尽全力爱你们的,不要让我难受,靴靴。每天都给你们送positive energy,加油加油加油。

【不是角色 是演员和导演真人】

-

他很害怕。
路边茂盛的棕榈树从车子两旁不断闪过。他把窗户摇下来,让银湖区特有的阳光味儿和清晨凉爽的湖风进到车里。他现在还能闻到自己车里烤鸡腿的辛辣油腻的味道。一个星期前,他和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Noah一起开了个小的烤鸡派对。片场里粉色的灯光宛如霓虹,他感到胸口的伤疤“噗”地裂开,痛得不能忍受。他狂灌了两大瓶乐活水,肚子撑得生疼,不敢闭上眼睛。Noah穿着颜色闪耀的马戏服装,一头卷发与他十几岁时相仿。他操着可爱的英国口音,有时叫他"Shia",有时叫他“爸爸”。
他的思绪在记忆的道路上回溯着——那里没有棕榈,只有随处可见的已经枯萎的山楂树。阴冷的冬日,脸颊上隐隐作痛的伤口,David嬉笑着在上面抹满泥泞。他走进那个门牌上写着“世界末日”的房间。每一面墙都泛着有毒的黑色气泡,让他几乎无法呼吸。David靠着卧室的门框等他。他耸耸肩,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后脑,轻声地对他说:
Go meet this guy.
Take control of your own narrative.
一切都过了太久,却又仿佛就在昨天。

他总是叫他“头儿”,而不是David。这个名字让他恐惧,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个名字太普通,称不起如此重要的一号人物。当他想到David时,总是最先想起他坚毅的面庞、低沉而坚实的嗓音和迎面而来的坚硬拳头。他很喜欢跟他搏击,疼痛让他感到安心。他想David或许也是一样——他的身体里承载着那样巨大的痛苦,甚至一秒钟的舒适都可能会让他不安。但不知怎么的,他总能让身边的所有人感觉安全,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他操弄于掌心之中。去年,在康复中心里他被确诊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在那里,他总是在白日梦中看到David——他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却在梦中用枪口抵着他的后脑勺,要么就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鼻梁上。他从梦中惊醒,像是刚刚被救活的溺水者一般,浑身湿透,大口地喘着粗气。他不敢再闭上眼睛,只是盯着天花板看。他看到2013年夏末的新兵训练营,汗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但David眼中的血丝和面孔上的毛发清晰得像是用4K120帧超高清拍摄的恐怖电影。非常他妈的吓人,却又兴奋得令他无法忍受。
他拐进一条小巷,David家白色的屋顶在棕榈树之间若隐若现。他猛然感觉自己像被一股电流击中。他强忍住泪水,将车缓缓停下。他看看手表:七点十三分。他早到了近一个小时。
富人区的周末清晨格外安静。太阳已完全升起,他能听见附近鸟儿的叫声。他看到David家的后门虚掩着——这说明他已经在等他了。他走出车子,拿起放在手边的两杯咖啡,走进David的后院,轻轻关上身后的大木门。他知道在哪里能找到David。
几年过去,对这里他依然轻车熟路:砖红色的小路,种满蔬菜的小花园,散发着墨西哥香料气味的厨房,后门对面的台阶,往下走几步便可看到一座粗糙的木屋——这是David自己亲手建造的。门牌上写着西班牙语的“工作”。他紧跑两步,伸手拧了一下把手:门没锁。他推门进去。

房子里雾蒙蒙的,香烟的气味混杂着汗味儿,几乎要让他窒息。一股劣质速溶咖啡的味道透过层层臭味冲进他的鼻孔。
“早安。”David的声音穿过烟雾。
“早安,头儿。”他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犯了夜盲症。“你几点起的床?”
“起床?那是什么?”David发出一串沙哑的干笑。
他也意识到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他好不容易摸到桌子,David的脸变得清晰——他清瘦的脸上架了一副新眼镜,黑色的边框多少遮挡了些可怕的红色血丝和厚重的黑眼圈。桌面上堆满了一叠叠厚厚的纸张和各式车子的图片,以及墨佬帮派的照片——街头枪战、审讯室、赃物掠影。不用问,洛城警局的朋友给他搞来的。
“你想来点给劲儿的咖啡吗,头儿?是你喜欢的,双倍浓。”他将手中的咖啡递上去。
“啊,太感谢了。Mire已经受够我了,所以拒绝给我煮真正的咖啡。”David接过纸杯,仰头猛灌起来。他看起来瘦了很多,两颊深陷,皮肤松垮地挂在颈骨上,喉结随着吞咽不停跳动。
“你们还好吗?”他发现墙上又多了新的照片。他凑近仔细观看:一些二战照片,经典的欧洲战场影像,1941,珍珠港时期的宵禁与大断电。
“好。”
“你看起来瘦多了。”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小声咕哝了一句。
“别说我了,你知道的,我总能过得去的。”David放下咖啡,摆了摆手。“说说你吧,孩子。你的世界末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一阵刺痛。他的脸红了。
“我现在很好……只是……我保证……”
“喔,不用跟我保证什么。你会达成你的目标的,我知道。”David的手从背后捏住他的肩膀。“过来。”
David凑近他的右脸颊。“让我看看。”
David把手放上他的刀疤。他感受得到他的体温和手指上粗糙的纹理。他看见他深棕色短发之间的点点白丝。头儿穿着美国海军的汗衫,他依然记得它厚实的质感。他很想念它。那天特别冷,Mike的头顶都是他呼出的白气。麦芽酒的香味在狭小的空间内久久不散。David喊了“Cut”之后他仍旧无法停止哭泣。以赛亚书第六章第八节,经文刺痛他的舌头。他低下头默默地流着眼泪,感觉Bible的生命如他的泪水一般一点点从他的体内流失。直到David走过来抱住他,他抱得太紧,甚至于无法呼吸。泪水浸湿了头儿身上美国海军的夹克和衬衫。他的躯体强壮而坚实,一会儿他抬起手来轻轻拍他的后背。十一月的伦敦有一股带着湿气的泥巴味,他从坦克里伸出脑袋,跟头儿交换着彼此父辈的故事。这样当不久后头儿喊“Action”的时候,便可以扔给他一个令他恐惧的关于被离弃的把戏,将他独自留在绝望中。他不怪他。他从痛苦中汲取能量。天气潮湿,他的戏装一天比一天散发出更大的霉味。他的心情糟透了。头儿在他脚下画了X形的标记,他撒起娇来。不,你是在打断我的表演,我不喜欢这样。我不知道这样对不对。我不想这么做。坦克周围顿时弥漫起火气,甚至都能将他的衣服烤干。头儿不说什么,他会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发飙完毕。头儿亲自用手为他抹上满脸的泥泞,他重新割开脸上的伤口,尖锐的痛让他在夜晚保持清醒。而头儿站在他身后全神贯注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用刀刃划开结好的痂。
“嗯……你看起来更帅了。”David靠回自己的椅子上,用手指指脸上疤痕的位置。他的表情带着点嘲弄,却让他感觉亲切。
“我知道,但这次你不许让我再切开它了。”

时间扭曲着前进。仿佛过去了一百年。他读了太多的字,太多的英语,太多的西班牙语,太多的粗话。这令他兴奋。这故事很棒。他知道自己不会扮演男主角,但他并不在乎。过量的二氧化碳让他头晕目眩,字符在纸上跳跃,他在空白的页边看到自己写下的《Honey Boy》。他想到Jeffrey的眼镜——是金丝边的圆形镜片,跟头儿的不一样。
“你饿吗,Shia?”David一边快速地在电脑上打字一边问道。
他抬起头,视线落在面前一张士兵射击的照片上,年轻士兵手上的黄油枪变成了一只烤鸡腿。
“饿。”他抬手看表:两点三十六分。
“我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David站起身来,摘下眼镜,伸了个懒腰。他蹒跚着绕过转椅,空荡荡的裤管看起来像灌满了风。“今天Sara学校没课,我去问问她能不能给我们做点吃的。”
“别麻烦了,我出去买些塔可钟回来。”
David领会了这个笑话。他笑了足有半分钟。“我去吧。我先去洗个澡,顺便到超市买些军用——我是说,士力架。”他揪起自己的领子闻了闻:“我太恶心了。”
“是的,你就像头猪。”受到David长达半分钟的大笑的鼓舞,他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没错,不过猪比我胖一点。而你,我的大编剧家,就留在这儿帮我读剧本吧。”David对他做了个鬼脸,转身走出了屋子。
门在他身后关上,他又脸红了。当然,David知道这事儿。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文字游戏很难让人不去注意。但头儿知道关于他的父亲的一切。他曾对他和盘托出,就像是孤立无援、缴械投降的士兵。
Jeffrey从没在乎过。除了痛苦,他没有给过你任何财富。他讨厌你。他抛弃了你。当Bible在餐桌上生Wardaddy的闷气时,David走过来对他耳语道。他站起来,绕到桌子另一边。坐进David的椅子。老式烟草的味道缠上了他。他想起小时候Jeffrey在汽车旅馆房间看电影时恼人的烟味。电脑屏幕上是邮箱的页面,他正在和选角导演商量着什么。下面的文件夹里,除了The Tax Collector之外还有其他的几个文件。有的索性是西班牙语标题。他抬起头。坐在这里可以环视整面墙上的图片和资料。他看到五年前迷彩服的纹样依旧贴在高处。下面贴了几页扫描下来的漫画,接着是二战期间的老照片。海军、空军、陆军、海军陆战队;非洲、欧洲、太平洋;载着士兵出发的航船、战壕里的残肢断臂、他自己。
他凑近了一点。他认出了照片里的地方:艺术指导部门的工作人员们徒手建起了这个两层建筑,Logan在这个房间里与可爱的Alicia拍了大家都不想知道的“娘娘腔”戏。Jonny发了疯,对Daddy说了很多可怕的话。他独自坐在床上,想避开这一切,却又对那样的疯狂如饥似渴。发现David拿着手机在拍时,他用手遮住了脸。
又是他自己。他搂着Jonny和David,勉强做出一张鬼脸,竭力让自己不哭出来。他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他很痛苦,却也从其中汲取能量。他不停地把能量用在不需要的地方,因为他不想离开。他不能接受这一切都将结束。那种感觉又回到他的胸口。
David严肃而温暖的结语:你要知道,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掌心了。
好吧,我压根没想过要逃。
他的视线模糊了。他的爱快要将胸口涨破。眼泪流了下来,他没有忍:趁David不在,趁早流个干净。他继续往下看:著名的丘吉尔照片。V for Victory. 
对我来说,你更像是巴顿将军,而不是丘吉尔。
他轻轻抽离这个字母。
LAPD博物馆的展品,无线电字母代码表的照片,1941年版,一共四张。G for George, H for Henry, I for Ida.
I? 我是什么?是你的提线木偶。在你的片场,独立的我是不存在的。你就是我。你教会我纯粹的爱与痛。你用爱沐浴我的身心,也将我扔进痛苦的泥淖;但你拉着我的手,始终不曾放开。
他轻轻抽离这个字母。

“Jeffrey从来没有在乎过。除了痛苦,他没有给过我任何财富。他讨厌我。他抛弃了我。”
“而你给了我一切,你见证了我的毁灭和重生,即便我的人生分崩离析,跌落谷底,你也没有松开我的手。”


Da  d.
他把这个名字写在纸上。
他再也不惧怕它了。

评论
热度(4)
©Juliana Frink | Powered by LOFTER